孩子得了白癜风 http://pf.39.net/xwdt/181221/6731900.html06舒心地出去走走潜移默化年轻时,我并不太热衷于徒步。但是,在我不经意间徒步穿过智利南部的百内国家公园之后,我对徒步的看法就变了。其实我是特意去那儿旅行,去看那三座巨大的花岗岩山峰。这三座塔一样的山峰正是这个公园名字的由来。我说不经意,是因为出发时,我不知道旅途有多遥远、有多艰辛,我轻信了我丈夫的话。登山前一天晚上,当我们躺在一个小旅馆里时,我丈夫向我保证:“来回只需要5个小时。”“应该要走不少路,但我可以坚持下来。”睡觉前我是这样想的。第二天早上,我们穿过一道平坦、翠绿的山谷,绕开一道布满碎石的山脊,然后沿着一条浅浅的、遍布礁石的河流穿过森林。在林中,一个背包客建议我们把背包锁在树干上,因为从那儿开始,路将变得更加难走。我们走一半,爬一半,沿着碎石路前行,翻过一个又一个巨大圆石之后,我们终于达到了一个如同月球表面的高原。那里,有一汪湖泊,湖水蓝得令人难以置信,天空也蓝得出奇。我们眼前,三块陡峭的巨石拔地而起,直插云霄,如同参差不齐的巨大船桨。这些举世闻名的山峰如此之高,以至有心征服它们的勇敢的攀登者也不得不在攀爬中途在山上扎营过夜,忍受稀薄的空气、大风的冲击,并用夹子和登山扣将帐篷固定住。真是难得一见的风景!这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美的景色,值得我历尽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欣赏它。但是,来回5个小时的估算错得离谱。事实上,我丈夫少算了一半。我们走了6个小时才坐下来吃盒装午餐,还沉浸在无与伦比的风景之中,根本都还没开始踏上艰难的归程。起初,归程还不算太糟糕。半道上有一家咖啡馆,出售蘸着热巧克力的西班牙油条。除了美丽的风景,这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了。尽管风景无与伦比,但返程的最后两三个小时实在难熬,仅有一件事支撑着我前行。出发前,我们选中了一家旅馆提供早餐与住宿,定好了一个房间,以便返回休息。让我兴奋的是,该房间里配有浴缸。返程途中,我一直幻想着滑进那盛满热水的浴缸,以舒缓酸痛的双脚、膝盖以及疼得火辣辣的大腿。但是,当我们即将抵达那幢板式结构的房屋时,在漆黑的深夜,我们看到那间原属于我们的房间亮着灯。一对夫妇正在那儿打开他们的登山包,毫无疑问,他们其中的一位,正准备浸入那原本属于我的温暖的浴缸。这让人十分烦恼,不过也事出有因:我们回来太晚,老板以为我们不会来了,于是把房间腾给了其他人。因此,我们开始了一段额外的艰苦旅程,满小镇寻找一间可以过夜的房间。无论如何,我要找一间带浴缸的房间。这次旅程也让我领悟到了一定的真谛。那晚,我上床睡觉时已经精疲力竭、腰酸背痛。我没打算原谅我丈夫对行程时间的错误估算(甚至他有可能是故意撒谎)。行走间,大段的路程不仅使人疲惫不堪,还无聊至极。尽管如此,我却处于一种狂喜的状态。没错,我十分高兴,为自己能走这么远而深感自豪。是的,能观赏到一处世界自然景观奇迹感觉非常不错。但原因并不仅仅局限于此。我感受到了无比的满足以及内心的平静。现在,我终于明白人们为什么那么喜欢“走”这种运动方式了。从那之后,我一直热衷于“走”这一运动方式。不过,百内公园的那次旅行仍是我走过的最远的路。在步行爱好者之中,我与其他人有所不同,因为我领略到徒步的乐趣时间相对较晚。在休息调查中,有38%的人认为徒步是最有助于休息的三项活动之一。当然,徒步之所以受到青睐,原因众多。对我而言,三座高峰之旅所看到的雄伟的奇石景观是重要原因之一。通常,长途步行的乐趣得自乡下,那里远离了城市里的钢筋水泥建筑,远离了繁忙的工作,远离了车水马龙。在所有的有助于休息的活动中,走进大自然排名第二。在第章中,我们将讨论走进大自然。而本章将着重探讨行走对身体与精神方面的益处,从这个角度谈行走可以使人得到放松的原因。行走也会耗费精力,使人疲劳,因此有人认为行走是与休息相反的,但其实不然。无聊与新奇除了些许时间,散步所需甚少。散步的乐趣之一就是简便。散步有助于休息的关键在于,它解决了我们什么也不做时面临的两大障碍。第一个障碍是内疚。无论我们多想休息,多么重视休息,也无论休息能带给我们多少好处,我们总惦记着家里或办公室里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们去完成。任务无处不在:打扫、换灯泡、填表格、撰写报告等等。但是,一旦你走出家门或办公室去走走,你便远离了所有的任务。尽管那些事仍然需要你去处理,但可以暂时搁置。只要你还在外面行走,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走路——当然,你得把手机调成静音。美国诗人、散文作家亨利·戴维·梭罗(HenryDavidThoreau)是最早倡导远足消遣的人之一。他发现,徒步的最大好处之一就是让人们远离家务和工作。“除非每天至少花4个小时——通常不止——漫步于林间、田野,完全摆脱世俗事务的干扰,否则我就不能保持健康的身体和充沛的精力……有时,人们告诉我,机械师和商店老板整天整天地待在店里,他们就那样坐在那儿,跷着二郎腿,仿佛他们的腿是用来坐而不是站立或行走的。我认为,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居然全都没有自杀,真是值得称赞。要是我,哪怕就在房间里闷上一天,也会觉得身体生锈了……坦白说,我邻居们的忍耐力,更不用说他们道德上的麻木,让我感到惊叹。他们可以几个星期,几个月,哦,甚至是几年,把自己整天拘在店铺里或办公室里。”我喜欢这段文字,原因之一是它颠覆了一个普遍的假设。梭罗认为,比起长距离步行,成天坐在座位上才更需要耐力。这一观点与正在费尽心思撰写此书的我不谋而合。梭罗虽然没有展开阐述,但他明白,行走是一种非常美妙的休息方式。行走当然有助于休息大脑,更有助于身体的休息。与其将四肢闲置,伸展一下腿脚更能让身体得到放松。行走消除的另一个障碍就是对无聊的恐惧。当然,行走有时也会有那么一点点无聊。但是,沿途的自然风景可以吸引你——碧海断崖,起伏的青山,黄澄澄的玉米地,高高的灌木篱落,幽暗的森林,等等。若在城市里行走,你会看到错落变化的房屋、花园(花园总能吸引我)、教堂(我对此兴趣不大)以及公共建筑和小酒馆(来一杯怎么样?何乐而不为呢?)。行走途中的各种偶遇不仅会吸引你,还会让你着迷。那些脚印是不是大得出奇?那一段阶梯真是好奇怪啊!正在啼鸣的是什么鸟?即使一路上没有什么事物可以吸引你,行走时那不断重复的节奏感也会让单调变为有趣。你可能会在行走中迷路,你也可能对行走着迷。哪怕行走只是实现某个目的的手段(例如,从家走到车站),而行走本身也可能成为目的:一天中难得有一段时光你无须去想任何事情。在伦敦,我从一间会议室走到另一间会议室的时间,并不是为了整理思绪或者在心理上为即将要做的事情做好准备,而是让大脑短暂地脱离工作,休息几分钟。正是这种行走的节奏感让我获得放松。丽贝嘉·索尼特(RebeccaSolnit)的观点似乎与此相反。在她讲述行走历史的著作《行走的历史》(Wanderlust:AHistoryofWalking)一书中,她写道,她唯一能好好思考创作的时间就是散步的时间。当然,她也可以端坐在书桌前精心构思。但如今,单纯地思考本身并不被视为是一种有效率地利用时间的方式。思考之际看起来什么都没做,哪怕这是获得深邃思想的必要状态,它也不为现代人所接受。“思考之际最好是假装在做某事,”索尼特建议,“而最接近的假装便是散步。”我没有车,因此我得步行去附近各处——商店、诊所、朋友家、餐厅和酒吧。我对附近的街道了如指掌,因为我已走过成千上万次。在步行的路上,我会与偶遇的邻居闲谈几句。我会读一读那些用绳子系在灯柱上的“寻猫启示”,甜玉米、利奥、露西……走丢的猫名字五花八门,它们都是“深受喜欢”的猫。夜幕降临,万家灯火亮起之际,我看着一扇扇窗,想象着里面的人的生活。深夜,我常常看见狐狸在前方的人行道上这嗅嗅那嗅嗅,寻找食物。它们看着我走过去,一点也不害怕。它们找完食物后,从容离开。当天空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我提着重重的购物袋,双手被勒出一条条痕迹,那时我当然也会抱怨为什么住处离商场那么远,幻想着哪天这条路能奇迹般地缩短。所以,并非我的每一次行走都是有助于休息的,都是有趣的、令人愉快的。一旦我在某地过夜,不能出门走走时,我就会怀念可以走走的时光。有时候,我因公出差,当下榻的酒店位于犯罪率高的地区,或位于人们认为没人会在那里行走而没设人行道的地区时,到酒店外面去走走就不安全。一次,在美国的汽车旅馆里,我向前台咨询,我如果出门的话应该往哪个方向走。服务员一脸困惑。她肯定以为我需要出去买什么东西,或者需要前往某个地方。当我告诉她,我只是想四处走走看看,她十分不解,为什么我不开着租来的车出去呢?就后来的情况而言,我真希望我是开车出去的。但不幸的是,我没有。我那天不得不在高速公路旁、立交桥下和购物中心之间行走,那可不是一次愉快的经历。一般而言,到处走走是了解一个新地方的最佳的方式。步行的速度刚好适合我们观察事物。这种速度对我们而言简直是完美的。它不仅允许我们去感受周围的事物,并给我们留出空间,让我们可以分心去处理一些事务。步行的速度足够慢,不会使感官变得迟钝,允许我们的思想漫游。这样就实现了无聊与新奇之间的完美平衡。Thoreau,H.D.()Walking.ProjectGutenberg.